第八十八章_穿成炮灰假少爷后我每天都在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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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八章

  第八十八章

  虽然知道是在演戏,但是听到这句话时,夏溪竹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。

  就像有人正拿着一把小刀在不断地划,不至于要命,但那细细密密的痛意却一点点将他由内而外缠绕包裹,好似没有尽头一般。

  “什么?”

  不知是入戏太深,还是变故发生得太快,让他有些措手不及。

  有一瞬间,他竟然体会到了时乐的感情。

  “抱歉。”对面的女声中含着深深的歉意与难过,“请您节哀。”

  “啪。”夏溪竹手中的电话就这么落在了地上,摔得四分五裂。

  镜头移到他的脸上,给了夏溪竹一个特写。

  只见他的眼眶已经红了一片,眼中噙着一滴泪,将滴未滴,眼神空洞而茫然。

  “很好,卡。”导演喊道。

  看到沈停云时他似乎还有些难以置信,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,也不顾周围还有这么多人,直直扑进了他的怀里。

  于是连忙按住夏溪竹的肩膀晃了晃他,担心地叫道:“夏夏?”

  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唞,似乎想要说什么,但悲伤到极致,却连哭出来都不能。

  今天早上还和他有说有笑,依依惜别的人,晚上却突然躺在了那里,身体没有起伏,也没有一丝呼吸。

  导演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,于是便把拍摄放到了明天,让他缓一缓。

  夏溪竹僵硬地点了点头,把手收了回去。

  “吓死我了。”夏溪竹环着他后背的手指不断收紧,带着哭腔说道,“有人说你出事了。”

  夏溪竹想要张口和他说说话,可是一开口发出的却是嘶哑的呜咽,像只还没开化的野兽,怎么也发不出成型的声调来。

  夏溪竹走过去,伸手想要揭开盖着他的白布,然而刚一动作,就被一旁的护士拦住。

  夏溪竹有点想哭,可是咧了咧嘴,却怎么也哭不出来。

  然后被护士他领到了最里面,褚邬所在的解剖床前。

  夏溪竹刚想点头,然而目光一瞥,却看到了褚邬苍白的手指上套着的那枚戒指。

  夏溪竹推门走了进来。

  夏溪竹停下脚步,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尸体。

  他怕明天说不定就不会再有这么饱满的情绪。

  沈停云轻拍着他背的手一顿,回道:“不会不要你的。”

  接下来的戏是重头戏,也更吃情绪。

  夏溪竹这才回过神一般,眼珠慢慢移动,抬头看向他。

  一旁的护士被他的哭声吓了一跳,连忙上前一步,叫了一声,“时先生。”

  “时先生,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尽快通知殡仪馆把尸体接走吧。”

  他再也忍不住,捧着褚邬冰凉的手痛哭了起来。

  太平间内。

  只有他一个人还沉浸在戏中。

  声音由嘶哑到尖利,每一声都像是硬生生从血肉里挤出来,带着刻骨的痛意。

  沈停云见状走了过去,这才发现,夏溪竹似乎还陷在刚才的情绪里。

  但夏溪竹不同意。

  “没有,没有。”沈停云知道他还没出戏,却也没急着把一切拆穿,陪他继续演下去。

  这样的情景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,导演想要上前,但被沈停云用眼神拦下。

  然后抬手轻轻拍着夏溪竹的后背,低声安抚着他,“没事,我在。”

  导演拗不过他,试探性地看向沈停云。

  这一刻,他所有伪装的平静坚强,都摧枯拉朽一般被冲破,那些压抑着的痛苦和眼泪终于决堤。

  沈停云虽然同样担心,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,表示同意。

  “我们……好不容易才……在一起。”夏溪竹说着,眼泪更加汹涌,“不能不要我。”

  夏溪竹的心思本就细腻敏[gǎn],又是体验派,拍戏时容易将自己代进去。

  原本安静的片场瞬间热闹了起来,化妆师想要上前给他补妆,然而夏溪竹依旧定定地站在那里,一动也没有动。

  “飞机从一万米的高空降落,虽然落在了海里,但尸体损伤严重,还是……别看了。”

  他抱着沈停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  虽然这样呈现出来的效果更好,但情绪的大起大落很伤身体。

  所有的情绪再不必压抑,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。

  一万米,肯定很疼。

  然而此时的夏溪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。

  此时的他就是时乐。

  眼前一遍遍闪过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,可是再多的过往,最后都会被褚邬蒙着白布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的画面所代替。

  旁边似乎有人来拉他。

  但夏溪竹抱着尸体怎么也不肯放手。

  他知道,这一松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。

  但他哪里是那么多人的对手,最后还是被架了出去。

  他被带到休息室,有人在他面前说话,可他通通都已经听不到。

  心仿佛被人狠狠切成两半,鲜血淋漓,痛到无法呼吸。

  不知哭了多久,他靠在休息室的墙上,已经没了力气。

  手心传来一阵凉意。

  夏溪竹低头看去,那里躺着一枚戒指,是刚才从褚邬手指上取下来的。

  那是他们刚订做好的,才戴了一天。

  他们本来想等褚邬回来,就戴着戒指去和双方父母坦白的。

  可是,再也没有机会了。

  他们的戒指上都刻了字。

  他的是love,褚邬的是forever。

  明明说好的永远。

  可是褚邬骗了他。

  “卡。”

  虽然这一镜已经拍完了,但夏溪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难过实在太浓烈,就像一支即将破碎的玫瑰,一时间竟没人敢过去。

  最后还是沈停云从走了过去。

  因为要扮演尸体,他脸上还化着妆,大片结了痂的伤痕和青紫,看起来很是瘆人。

  但一时间也顾不上那么多,沈停云拿卸妆巾胡乱擦了擦,就朝夏溪竹走了过去。

  然后在他旁边坐下,掏出纸巾,一点点把他脸上的泪擦干。

  “夏夏,拍完了。”沈停云说道。

  夏溪竹这次倒没有陷得那么深,很快就回过神,转头看向他。

  看见他脸上的特效妆,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难过,随即笑了起来。

  然后接过他手中的卸妆湿巾帮他擦了起来,一边擦一边说道:“全花了。”

  沈停云没说话,只是为了方便他,身体向前倾了一些。

  “你脸都没露,妆白化了。”

  夏溪竹似乎也不需要回答,自顾自地继续说道:“你是不是还有一场戏就杀青了?”

  “是。”沈停云点了点头,“剩下的就全是你的戏了。”

  夏溪竹点了点头,没说话。

  他似乎是想笑,可是一张嘴,眼泪却掉了下来。

  沈停云知道最后几场戏有多艰难,于是抬手用拇指擦了擦他的眼泪,道:“只是拍戏,一切都是假的。”

  夏溪竹没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,回了句,“嗯。”

  今天一天的戏对于夏溪竹整个人的消耗实在太大,因此还没到宾馆就睡着了。

  他是被一阵香味勾醒的。

  夏溪竹坐起身来,揉了揉眼睛,房间里一片漆黑,他也不知道是几点。

  于是开了灯向墙壁上望去,但是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看到挂钟。

 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,虽然摆设和布局很像,但这不是他的房间。

  夏溪竹有些惊讶地下了床,正想看看有没有人,却闻到了一阵香味。

  于是循着香味走了过去,这才发现是沈停云在做饭。

  沈停云听见动静转过身来,看见是他,笑了一下说道:“醒了。”

  “嗯。”夏溪竹应了一声走过去问道:“在做什么?”

  “熬了点粥。”

  “好香啊。”

  “要现在喝吗?”

  “要。”

  沈停云闻言,给他盛了一碗。

  夏溪竹坐在旁边一边看着他,一边慢悠悠地把粥吹凉,这才喝了一口。

  “好喝。”夏溪竹由衷赞叹道。

  “喜欢就多吃点。”

  沈停云说着,给自己也盛了一碗,然后在他对面坐下。

  “现在几点了?”夏溪竹问道。

  沈停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,“快六点。”

  “这么早,那你几点起的?”

  “就比你早一会儿。”

  “我才不信。”

  沈停云也没反驳,笑着陪他一起吃完了早饭,然后和他一起向片场赶去。

  这几天剩下的全是夏溪竹的戏份,又大部分都是哭戏。

  沈停云在一旁看得心疼,却又帮不上什么。

  只能督促他多喝一点水,帮助他出戏。

 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,夏溪竹似乎比以前喜欢黏着他了。

  终于,这天他们拍完了最后一场戏。

  化着老年妆的夏溪竹跌跌撞撞地跑向他,隔着漫长又残忍的光阴,他们重新拥抱在了一起。

  “卡。”导演喊道。

  这也意味着正式杀青。

  有工作人员过来给他们每人送了一捧花,然后导演把大家召集起来,拍了张合照。

  夏溪竹和沈停云自然站在中间。

  拍完戏,导演说已经订好了酒店,大家晚上都去。

 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,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感情,因此谁也没拒绝。

  晚上大家你来我往,夏溪竹又来者不拒,等沈停云发现的时候,他整个人已经喝得双颊通红,站都站不住。

  沈停云看着周围一个个醉得七倒八歪的模样,没敢让夏溪竹再喝下去。

  扶着他向外走去。

  可是只走了两步,夏溪竹就累了,不肯再走下去。

  沈停云看他醉鬼一般的模样,无奈地笑了一下,抱起他向外走去。

  夏溪竹被抱着反而乖觉,双手勾着他的脖子,沉沉睡了过去。

  到了车上,沈停云让司机开车,自己则和夏溪竹坐在后面,让他靠在自己怀里。

  然后哄小孩儿一般,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他的后背。

  夏溪竹睡得迷迷糊糊时睁了一次眼,抬眼看见是他,冲他笑了一下。

  沈停云见状,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,“睡吧。”

  夏溪竹闻言,胳膊环住他的腰,突然抱住了他,然后含含糊糊说了句什么。

  沈停云没听清,但又好奇,于是微微俯身,又问了一次,“什么?”

  这次他终于听清了夏溪竹的话。

  他说:“……我好喜欢你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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